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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游子心 于 2023-6-26 18:53 編輯
晨五時,自鄂東返西安,行至襄陽,子說:欲走秦楚古道。
下高速,沿312一路往西北,經(jīng)豫地鄧州、內(nèi)鄉(xiāng)、西峽,進入秦嶺深處,過豫陜界,走商南,一路顛簸在彎曲狹窄的商於古道上,下午4時方抵武關(guān)遺址。
“關(guān)門不鎖敵難犯,武關(guān)一掌閉秦中”,這座秦楚咽喉重塞,自春秋伊始至新中國成立,戰(zhàn)鼓轟鳴、金戈鐵馬。這是一條生路,也是一條死路。
落日余輝,崖高谷深,我站在遺址東門夯土堆上,回顧無數(shù)楚人曾經(jīng)踏過的路,看著彩掩下的商於,如血如火。
腳下東武關(guān)河雜草叢生、三倆行人正忙于耕種,我本想喊他們停停,抽根煙,坐下來聽聽這里發(fā)生的故事,但他們好像聽不懂濃厚楚音的普通話,置之不理。
我和子站在地牌處,仔細揣摩上面刻下的每一個字,讀著白居易、杜牧、李商隱等詩人留下的詩句。 子說:這些詩句他都能背,且墻上這些字并非原跡,不想久留。
順著地牌往西,有一處陡坡,平緩處,矗立著兩排破舊的,貌似明清年代的老房,有的缺窗戶,有的門板破了些洞,還有些頂部木梁都快要坍塌了。
盡頭,有家商鋪,里面坐著三個中老年婦人。見有陌生人進來,她們站立而起,問詢我們來在何處,要去哪里?我未作答,也許不知道如何作答,兒子熱情些,忙忙回應(yīng):來自湖北,要去西安。
“西安可大咧”?一婦詢!昂笨蛇h吧”?另一婦問,子一一作答。商鋪貨架上,沾滿塵埃,陣列著簡單的物品,有北京方便面、大豫竹,還有一些水!鞍⒁,給我拿2瓶最貴的水”,我說。
原本想買雪糕,但商鋪里沒有,這里太過寒酸。
“兩塊錢一瓶,這就最貴的了”,阿姨高興的給我遞過一瓶水。我并不渴,礙于唐突打擾,如不消費,心里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
“這里怎么會這個樣子,這可是著名的武關(guān)啊,這個地方?jīng)Q定了歷史的走向”。我說。
“哎”!婦嘆氣!皻Я、毀了,原來不是這樣的,文革時,都毀了”。 我有些遺憾,這里?就是我和子心心念念想看的秦楚門戶?這里怎么會發(fā)生那么多故事?我沒有看到想像里的雄偉城堡和赳赳老秦人“血不流干,誓不休戰(zhàn)”的豪邁氣概,只看到了大山深處的貧窮、艱難,這里的山比大別山更大、更險,比大別山更有歷史底蘊,但她和大別山一樣,快被城市及城里的人們,遺忘了。
半個小時后,我驅(qū)車離開,繼續(xù)向西,向丹鳳、商洛前進,秦楚古道,走了,再難走也要走到盡頭。一路上,總能見到放學(xué)的孩童獨自走在巍巍秦嶺的山道上,有些孩子,左肩扛著書包,右肩扛著半簍土豆或豆干,向駛過的車輛叫賣著。
妻說:找個老人買點,子說:不行,要買就找個學(xué)生娃買點。我怕激化矛盾,同時滿足了母子兩人的要求。
子突然發(fā)問:“爸,你哪里來?要去哪里”?我說:“爸自黃岡而來,要去西安”。子說:你錯了,你說的是現(xiàn)在,我問的是哲學(xué)問題 。
我驚:我從哪里來,要往何而去?我并沒有答案,但車輪下面的路,得先穩(wěn)健的走好。
附父子打油詩兩首 過武關(guān) 文:/行者 千年秦楚戰(zhàn)難休,嬴熊武關(guān)兩相斗。 咸陽從此升平舞,郢都再添帝國憂。 踏秦地 文:/糊涂 金將臨秦吞劍崖,山河凌峰夕陽花。 帝王一怒千堆骨,我待成年闖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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