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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事求是的真情評論 ——讀吳佳燕評論集《不一樣的煙火》 李志來 時值初冬,太陽升起來之后便是滿眼金燦燦的陽光,誰也無法拒絕冬日里的陽光罩在身上的溫暖,就像在讀了吳佳燕的文字之后,你會忍不住繼續(xù)看下去,看下一行回憶了什么樣的往事點滴,看下一段記敘了怎樣的故事,看下一篇銘刻了怎樣的結局。 她每一篇文中的每一句話,都是用最平淡樸實的文字排列起來的,所有鮮明的過往,所有微妙的情愫,所有內心的深情,都是那么自然而輕易地在她筆下娓娓道來,讀著就像暖風拂面,就像有一根輕柔的羽毛溫柔地拂在心頭,輕輕地觸動著心弦。
《不一樣的煙火》分“細讀”、“銳評”和“文論”三部分,共收錄了作者近年來創(chuàng)作的37篇評論。作者評論道路上成長的心路歷程在字里行間表露無遺,更多給讀者的感觸是一個評論人站在理論的制高點上,對作家作品不斷回望且不止一次地用自身的感觸和體驗去直擊作品的內核,不論是讀本土作品中的中那些飽滿的詩情畫意給我們帶來興味,還是蕭紅和張愛玲的小說中社會現(xiàn)象和問題的癥結所在,作者都以巨大的熱情展現(xiàn)在我們面前一篇篇富有詩歌語言的文學評論。在樸實無華的評論文字中讀者能夠領略作者從文章的結構布局、形象塑造和意境創(chuàng)造方面細致入微地剖析所顯現(xiàn)出獨特的眼光和視角,而作者能為讀者呈現(xiàn)多樣化解讀,于情于理于生活,我們無不敬畏作者敏銳的筆觸和獨到的見解。 吳佳燕的文字擔當顯現(xiàn)了一種責任心,在《別把文學太當回事》一文中作者明確指出如果不能準確地把握自我世界的認識。那么,他就無法準確地把握我們所處的這個偉大時代的心靈律,作者的語調輕松練達,甚至近于口語,在某種意義上這更有利于品味其中的細微之處和動人之語。在準確地把握自我世界的認識中漸次推進的思維方式中直探文本的內心世界。作者之所以取得這樣的成就,應該說是她勤奮,博采眾長,艱苦鍛煉,努力實踐,經常總結不斷提高的結果。在這個歷程中,既注意廣泛師承,博采眾長,又致力于發(fā)揚個性;既注意接觸生活的源泉,又認真鍛煉筆墨的技巧。
從文本出發(fā)是吳佳燕評論顯著的特點。當下的文學批評有一個值得關注的現(xiàn)象,那就是:對文學本身的關注,特別是對于文學作品的解讀和分析越來越少。在評論家的眼里,作家仿佛已經“黔驢技窮”,而文學也到了“日暮途窮”的地步,似乎已經沒有值得去關注的價值和意義。然而,事實是否果真如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對此,吳佳燕有著非常清醒和深刻的認識,在評論集《不一樣的煙火》中她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其實,文學評論是件費力不討好的活,也因此飽受詬病。對于評論者與對象應建立什么樣的關系,一直是一個見仁見智的話題。綜觀吳佳燕的評論,展現(xiàn)了她尊重他人勞動成果的可貴批評態(tài)度。文學創(chuàng)作總是隨著社會、時代的前進而前進的,在這個發(fā)展過程中,肯定會出現(xiàn)諸多新問題需要文學評論家們去關注。文學評論家們如能把握住這些新問題去發(fā)表自己的見解,對作者和讀者都會有所裨益。長期從事編輯工作的她閱讀的大量作品中,敏銳地捕捉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些信息,感覺到了其中的變化,于是在對此加以論述。
實事求是是吳佳燕文學評論彰顯的品格。必須對所評論的作品做真實的言說,是評論家至少應該堅守的底線。評論家的天職就是說真話,實事求是是評論家的基本職業(yè)道德。即便面對一些影響很大的作家,評論家也不能跟著他們的意愿走。他們的言論、觀點僅是你進行評論的參考,不能取代你的思考和觀點。尤其在當前中國文學發(fā)展迅速,良莠不齊的情況下,更需要優(yōu)秀的文學批評進行評析甄別。可在現(xiàn)實中,不少文學評論沒有很好地擔負起自己應有的責任,一些評論家也普遍缺乏講真話和批判的精神,似乎只會說好話。結果,“文學評論”變成“文學表揚”,導致了當下文學評價的迷茫與紊亂。我們看到,“我本無意當評論家”的吳佳燕,卻以自己的文化理想,堅定的文化立場,奮筆批之,“言人所不敢言”,充當《皇帝的新裝》中那個孩子,坦誠地表達自己的感受,講出真話。比如《批評的視限》、《內憂外患下的人性異化》、《被壓抑的怕與愛》等文章即是。她個人的某些見解也許會引來不同的認識,那正好把文藝評論活躍起來,切磋討論才是文藝評論的正常狀態(tài)。
屬于學術范圍內的評論,都應該是與人為善的。吳佳燕評論文章的另一層新意,表現(xiàn)在她寫作的文風上。從一個普通讀者的角度講,總希望文學評論文章不要寫得那么刻板、那么艱澀,同時,也不希望寫得含糊其辭,敷衍成篇,使人不得要領。吳佳燕的評論沒有這些閱讀障礙,不板著面孔教訓人、當然也不毫無原則的一團和氣,而是讓人覺得有一股清新之風,內里滿含著真誠和熱情。她的文字有一種親和力,往往以平等對話的口氣娓娓道來,引人入勝。在與基層文學作者交流時她真切地建議“每個人都可根據(jù)自己的才學、特長與生活積累確定創(chuàng)作目標,突圍方向。”在《從來天花板上你能看到什么》一文中,作者的語調輕松練達,甚至近于口語,在某種意義上更有利于品味其中的細微之處和動人之語。在準確地把握自我世界的認識中漸次推進的思維方式中直探文本的內心世界。由此,我們不難看出,吳佳燕在寫評論的過程中努力摒棄了立意無當?shù)目斩蠢碚?他面向文學的現(xiàn)實狀況,做到了有的放矢地評而論之,有理有節(jié),把本來難寫的文學評論,打理得扎扎實實,令人信服。
誠然,對文學進行評論,對某種文學現(xiàn)象或某個文藝發(fā)展階段作出系統(tǒng)地、理論地思考,實屬一件難事,而要從事對多種文體的評論,更是難上加難!恫灰粯拥臒熁稹烦浞诛@示了吳佳燕對各種文體綜合性的批評才能。她不僅從一般評論的角度,即從主題、語言、寫作手法、審美風格等角度出發(fā),更結合自身對文學創(chuàng)作的實踐,盡可能客觀地指出創(chuàng)作者的成功與缺陷,以此驗證其做評論的初衷?偟膩碚f,這部論著視野開闊,善于捕捉當下文藝創(chuàng)作中的新變和動態(tài)發(fā)而為文,語言平和樸素直面問題,無目前很多評論文章的炫耀和華而不實,可以說,吳佳燕的評論文章是從文本出發(fā)求真務實的文字。
任何文學評論,都體現(xiàn)了評論家的文學觀和價值觀。令我認同的是,吳佳燕在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繼承和創(chuàng)新之間始終保持一種彈性和張力。她始終沒有改變她對文學熱愛的初心,保持了對真善美的追求和對文學創(chuàng)作和評論的獨立性的尊重和堅持。她的評論沒有假話空話,努力與發(fā)展中的中國和世界文學接軌并與時俱進。從中都可以看出她寬闊的理論視野和專家學者的眼光。
王克楠先生曾說,“搞評論有些費力不討好”。在這個充滿物欲的世界里,文學評論確實不好寫,一味地迎合作者大唱贊歌,極易被人鄙視;真正提出中肯的建議,對于虛偽的人來說,無異于戳破皇帝新裝的謊言,是大不受歡迎的。吳佳燕在文學批評的夾縫里尋找到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不能不說她充滿著自己的智慧。在她的評論對象里,既有魯迅、方方、陳倉、這樣的文壇大家,也有李東華、孫頻、甫躍輝等文學新銳,還有更多的是在文學創(chuàng)作道路上蓄勢待發(fā)的新人。難能可貴的是,吳佳燕在批評的過程中,文人兼評,以文為本,堅持自己立場,以自己的特點而為人們所認識、所接納。
吳佳燕的評論文章的另一層新意,表現(xiàn)在她寫作的文風上。從一個普通讀者的角度講,總希望文學評論文章不要寫得那么刻板、那么艱澀,同時,也不希望寫得含糊其辭,敷衍成篇,使人不得要領。我讀吳佳燕的文章,沒有這些閱讀障礙,而是覺得有一股清新之風;蛟S因為她長期從事文藝期刊編輯工作,經常與作者們談稿子,因此,她的文章有一種親和力,以平等對話的口氣娓娓道來,引人入勝。她對別人的作品看得比較細,分析得比較中肯,講實話說真話。從這部文集中我們還可以看到,吳佳燕的閱讀范圍很廣,因此她有著較寬廣的視野,有著各種不同類型的參照物,這樣,她的評論文章往往不局限于就事論事,而是以某部或某些作品為切入點說開去,引申到較寬闊的美學范疇加以審視、品評。所以,讀她的文章,不僅幫助我們加深對某部具體作品的鑒賞,而且能夠獲得審美的藝術享受。
文學作品情感的展露,與作者的道德觀念、審美價值取向、寫作技巧息息相關。讀這本《不一樣的煙火》,就像是作者臨櫝而坐,說話者絕不以一種說教或授課的口氣來壓制對方的傾聽,使其繳械投降主動放棄思考的權力,而是不斷地引其漸入佳境,思考以往不曾遇到和解決的問題。從這個角度看,《不一樣的煙火》以獨特的文學氣質和文學視角去閱讀與賞析,卻又以散淡的文字信手拈來,既能領悟到萬物吐納的自然乾坤,也不乏體驗作者的人生哲學,從而在點贊與喝彩中迸發(fā)出作者的智慧與思想。這也充分顯示了吳佳燕學識才識高人一籌。沒有讀書破萬卷的豐富學識,沒有對文學作品的深入理解和研究,沒有高度的寫作才能,是不能寫出那么多卓有見識的評論文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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